好多人都有同样的经历：年轻的时候，把抽烟当作玩耍；年老的时候，把戒烟当作成就。年轻的时候，啥都没有，却曾经是各种各样的狂；年老的时候，啥都不缺了，才想起要戒骄戒躁。

 当然，“戒 ”并不专属于年老之后。《论语·季氏》有言：“君子有三戒：少之时，血气未定，戒之在色；及其壮也，血气方刚，戒之在斗；及其老也，血气既衰，戒之在得。”可见，人的一生，都应该有各种各样的“戒”伴随着。

 《说文解字》：“戒，警也。从廾（gǒng）持戈，以戒不虞。”又：“警，戒也。从言从敬。”简单地说，“警”用的是语言，可能是好言相劝；“戒”用的是器械，可能要棍棒伺候。“警”与“戒”的关系，似乎也可以用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中创造的句式说明：“析言之则有别，浑言之则不别也。”

 “戒”字，形为双手持戈，威武森严；意为高度戒备，以防不测。这阵势，一看就是为了防人：莫靠近，莫进入，否则，后果很严重。问题是，如果你是那个持戈的人，你能不能忠于职守，一视同仁；如果你面对那个持戈的人，你会不会心存畏惧，有禁必止？

 在“戒”字面前，每个人都有双重身份。只有当你学会“自戒”的时候，“双重身份”才能合而为一。你要说什么，只有你最清楚；所以，你不能说什么，你也最清楚。同样，你想做什么，只有你知道；你想做什么不能做的事，也只有你知道。所以，“自戒”是可行的，也是可贵的，但也是困难的，甚至是痛苦的。自我放纵易，自我约束难；自我麻痹易，自我警惕难；自我辩解易，自我劝导难。这就是口念戒条的人、手持戒尺的人，为什么也会犯戒的原因。

 管住自己的嘴，管住自己的手，这是“自戒”的第一步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。

（尚之）